陆议不明白孙策这么做是何意,但还是应邀而饮,虚与委蛇。
直到酒足饭饱,人人微醺,双眼都有迷离之色的时候,孙策方才道:“陆伯言,你可知此次许子泓若是渡江而来,需与我商讨日后江东四郡商税之事?”
“商贾之税、银钱之税,需要江东来收,银督府将在各郡设署,而我江东四郡之地,皆由虞翻负责。”
“至于税收,则自然是我等收取之后,再上缴扬州府,按照汉律、扬州地方条例,减免之后,按账簿交运府衙。”
“你觉得如何?”
陆议一听,酒醒了一大半,当即耳根子颤了几下,原来是要在这坑我。
若是我贸然答应,这可是巨大的损失,日后江东可以随意制账簿,再巧立减免税收的名目,给多少就是他们说了算了。
以老师的性子,他绝对不可能答应这种条件,孙策这么说,定然是骗我点头,然后立马安排人手入银督府。
银督府乃是新设的银监之事,不光是闽越的银锭,日后各地的白银都要经由他们监察、统算,然后定下兑换银钱的计划。
同时还要司职挖掘、炼制、铸币的事,这些都是不能交出去的,里面藏着巨量的利益。
孙策想要,还是想拿回自己江东的实际主权,不愿继续被师父卡着脖子罢了。
陆议沉默片刻轻笑道:“孙君侯这话,不尽然也,扬州路途皆为扬州府主修,光是在下经手的政令至少数十。”
“经手的钱财调度是过万万。”
“如今修成四郡漕运,已开通商,孙君侯却要揽税收之权,不奉州牧之令,这是意欲谋逆否?”
陆议神情顿时锐利,眉峰耸立,怒视孙策:“我道孙君侯为何偏要在下渡江来,原是这些话不敢与我师父启齿,只敢在小辈身上逞能。”
砰!
孙策直接拍案而起,“陆伯言,你也要辱我?”
“岂敢,”陆议亦是起身,针锋相对:“在下后进末学,家中长者、师父均教导,做人需谦和,对人需秉礼,他人的面子自是要给,可有时候面子……不也是自己凑过来丢的吗?”
“陆伯言!”
孙策怒不可遏,心想你师父我不敢动,难道你我还不敢吗!
他直接抽出了腰间长剑,直大步向前,还没开口说话,陆议亦是拔剑意气风发:“吾剑也未尝不利!!”
孙策一愣,诶我还什么都没说呢。
陆议紧抓剑柄,前行了几步,冷笑道:“今日孙君侯若是非要用这些僭越之事来进逼在下,无非一死而已,在外不可丢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