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玩累了,躺在婴儿床上呼呼大睡。
早纪给小惠捻好了被子,把丑宝塞过去好照顾弟弟,她静悄悄地走出房门,提起放在墙角挎包,仰头看向早早等在客厅甚尔。
“爸爸。”她轻声说道,“时候不早了,我们走吧。”
甚尔淡淡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12月22日,不止是小惠生日。
同时也是妈妈忌日。
并没有选择火葬,而是保存了妈妈完整身体,让她安安静静地睡在郊区公墓里。
这一天来扫墓人很少,多半也是逝者家属。
临近圣诞节,像是与繁华热闹不夜市区割裂为两个世界,郊区辽阔却冷清,道路远远延申仿佛没有尽头,一路赶来,借着路边灯光,见不到几个行人。
早纪和爸爸乘着出租车来到了这一片墓园,如他们所料,不见一个人影。
在东方文化传统里,生与死边界分明,多有忌讳,“墓”、“棺”等意象总会与不详事物联系起来,人们唯恐避之不及。
在红红火火节庆日前夕,更是如此。
不过,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。
早纪放轻了脚步,像是怕惊扰了墓园里沉眠魂灵,她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。
“妈妈,好久不见。”她合起手掌,“我和爸爸来看望你啦。”
“惠还太小了,他过完生日后累得睡着了,我就没带他来。”
“明年有机会,一定让妈妈见见他。”
她放在妈妈墓前慰问品,简单而朴素。
妈妈生前喜欢吃三色丸子,还有一束康乃馨,白百合。
早纪这辈子只享受过七年母爱,但就前世而言,已经足够漫长。
妈妈在还活着时间里,对家人倾尽了温柔和爱意。
妈妈以前在这个家里,担任了很重要角色。
她让爸爸归心,让早纪眷念,让这两个曾远离正常生活游子,渐渐适应了有家感觉,适应了两点一线平凡日子。
她曾是这个家纽带。
在妈妈逝世以后,早纪便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但是妈妈已经不在了,若是对此视而不见,这个家庭迟早分崩离析。
于是,早纪开始学着妈妈样子,代替了她位置,维护这个岌岌可危家。
她可能做不到妈妈那样完美。
但就现状而言……她应该是成功了,对吧?
早纪絮絮叨叨地对墓碑说了很多话,与她形成鲜明对比,是全程不吭一声甚尔。
爸爸一到这种关头就喜欢沉默,早纪已经习惯了。
早纪并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