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。
二十七年后,他的妻子故去。
五十年后,他死。临去时,他的儿子还在外地经商,不及赶回,她坐在他枕边,为他擦去额上的冷汗。她看着他断了最后一口气,终于伏枕痛哭。但那场景多可笑。一只猫坐在床头为人擦汗,一只猫伏枕痛哭。
王家的生计总是艰难,孩子多有夭折,这许多年,每一代到头来都是单传。
她只能守着他,还有他的子子孙孙。她不能代代为他们家盗窃财物,那是缺德的事情,为他一人做过,也就够了。她的法力那样低微,只能令他们永远不再感到烦恼与忧愁。
她顶喜欢他温暖的手指抚摸自己的脑袋,有一下没一下替她搔着耳朵,唤她的名字。名字是他给起的,不知为何很接近她的本名,她为此高兴了很久。
“……非非,非非……醒过来……”
她蹙了蹙眉,周身重新觉得了疼痛。
“欧巴桑,快点醒过来啦!”纤细的手指,触感既粗鲁又温柔,与他不同。自称非夫人的妖兽恍惚睁开双眼,看见镇魂与沂南的脸在她眼前晃动。
“阿学他——”
她的话半路被镇魂干脆利落地截走:“你家那个傻大个不会死啦。”
非夫人疲弱地舒了口气。
“欧巴桑,再这样下去,你会害死他的。”镇魂转头看看几十米开外的阿学与爱纹。爱纹已把压在阿学身上的机车挪开,正试着要将他扶起。
“你在他身边,只会让他对危险毫无感觉,那更可怕。他总归要找到自己的伴侣,过自己的生活的。”
非夫人并不回答,只是斗气地转开脑袋。
“哼,别嘴硬了,我知道你不喜欢爱纹,你这种心态就像虐待儿媳妇的恶婆婆一样。”镇魂不由分说地抱起她,放进沂南的自行车篮子里。“跟我回去吧,我替你找个好主人。”说着,她推着自行车走向停在远处的豪华房车。沂南在旁边一跳一跳地跟着。
“这是什么玩意?真没品味。”美杜莎自降下的车窗内望了出来,低头看着自行车篮子里的毛球,皱起形状姣好的眉头。
“它很优雅,看起来就像朕的宫廷艺术品。”法老刻意扬高了眉,这样说道。
蛇发女妖即刻回敬:“基奥普斯,我同意你,这玩意如果真有品味,那也就不像是你的宫廷艺术品了。”
“你这个粗俗的希腊女人懂什么,我们发明了沐浴精的时候,你们还在用刮污板刮掉身上的体垢和油膏呢……”
另一方面,湘君与湘夫人还在喋喋不休地争论,只是争论的主题已经从“当初约